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

我知道了

2025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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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射阳河
2025年05月10日

雁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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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志勇

 

“雁雁雁,变个‘一’字把我看”;“雁雁雁,变个‘人’字把我看”……每到初冬,看着孩子们仰望天空,对着成群结队的南飞雁发出阵阵欢快的叫声时,便勾起了我对少年时捉雁的回忆。

休息,几乎是所有生灵从诞生到死亡过程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程序。南归的群雁经过一天的长途飞行,常常把它们的栖息地选择在一个十分僻静的去处,以躲避猎人的捕杀。射阳沿海滩涂沟河纵横,草木繁茂,人烟稀少,正是群雁理想的安全息宿的场所。尽管如此,高度警觉的群雁栖息时,仍然会派出它们的“瞭望哨”,一有风吹草动,负责站岗放哨的大雁便会发生凄厉的叫声,草丛中、水面上,数以千只的大雁瞬间便腾空而起,常令那些潜伏多时的猎手们望空兴叹。

强猎不成,就智取。每逢夜幕降临,猎人们便潜入水中,头顶白毛巾,缓缓地接近群雁,担任警戒的大雁以为是同类,不加提防,等到猎人们抓住没在水里的雁腿,生擒一只肥雁时,惊恐万状的群雁这才回过神来,它们抖动双翼,扑棱棱冲进夜空。而那只放哨的大雁如果不孤身脱逃,势必“光荣”在群雁无情的攻击之下。

我生在海边,长在滩涂上,少年时就爱冒风险,听着大人们津津有味地说着他们捉雁的趣闻轶事,我那不安分的心被撩拨得痒痒的。一个秋日的傍晚,我瞒着家人和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怀揣一条白毛巾,只身一人来到滩边,望着一群群从空中俯冲下来的大雁,我的心像擂鼓一样“咚咚”地跳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占有欲驱使我悄然下了河,慢慢地向雁群接近。100米、50米、20米,我按住头上戴着的白毛巾,屏住气,迅速靠拢离我最近的一只大雁,猛地伸出双手,抓住它那没在水里的双腿。“嘎!”一声惊叫,大雁掀动双翅,拼命地挣扎,几乎与此同时,群雁凄声一片,乱哄哄争相逃命。带着“战利品”,我喜滋滋地回到家,本想邀功请赏,不曾想屁股上多了我那老头子的几个巴掌印,老娘在旁助威:“这事又是你能做得的吗?”

我心里嘀咕着:“雁肉你们吃得,雁我就捉不得?”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又出动了。待我接近一团白羽时,仔细一侦察,嘿,那两只肥雁正紧紧地靠在一起,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我按住“呯呯”乱跳的心,悄悄靠近它们,伸出那只手,分别抓住了那对大雁的腿。受惊的大雁猛然地掀动翅膀,拼命地欲挣脱死神的拥抱。我紧紧地抓住雁腿,不让它们脱逃。无奈那两只大雁的4只翅膀实在太有力了,它们飞离水面,把我像拔葱一样从水里拎了出来,带到了半空。刹那间,我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身子像一朵无依无靠的浮云,飘在天地之间。

“快,快松掉一只!”河沿上传来了老头子的大嗓门,我这才清醒过来,松掉不得劲的左手,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我同另一只大雁一起落到了河里……

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大学毕业后,我先后在环保和宣传部门工作。带着儿时的歉疚,我经常利用业余假日,回家乡看看。家乡变化很大,滩涂已成了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成了丹顶鹤、黑鹳、白天鹅等上千种珍禽异兽的乐园。过去,同我一起犯错,不是白天去林中觅鸟,就是晚间去滩涂捉雁的小伙伴们,如今都已经改弦易辙了。就连多次屡教不改曾被派出所喊去谈了几次话的大月子,也都成了爱鸟护鸟的模范了。他们还告诉我关于大月子的一个故事:那天,他在保护区值班,突然听到屋外鸟的叫声一片,他猛地推开值班室的门,只见眼前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拎着两只大雁。“谁?给我站住!”听到声音很熟,那两个盗鸟贼停下脚步:“唷,我说是谁啊,原来是月哥!”

“谁是你们的月哥?赶紧把手里的大雁给放了,不然,休怪你们月哥无情!”大月子厉声呵斥。见话不投机,那两个盗雁贼扔掉手里的大雁,冲上来就要教训大月子。大月子毫不畏惧,同那过去好得像兄弟一样的那两个盗雁贼扭打在一起,直到派出所的民警赶到,拷走了那两个毛贼。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过去的盗鸟贼,现在成了护鸟模范!”我说,我得要去采访采访他,听听他是怎么说的。“那你得等他回来,他正在省里参加保护野生动物培训班,听说还要让他作经验介绍呢!”

噢……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人是可以变的,好的能变坏了,而坏的也能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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