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笛无腔实有腔
——评赵祥新《短笛无腔》
唐华龙
2017年4月,我和赵祥新先生参加“江苏省名镇志编纂培训班”时相识。2023年底,祥新给我寄来了他的新作——散文集《短笛无腔》。读完之后,犹如畅饮清泉,沁人心脾。《短笛无腔》虽以“无腔”为名,但却凭借质朴的文字、深沉的情感以及丰沛的哲思,奏响了一曲“实有腔”的心灵乐章。这部作品集既是对传统田园牧歌的诚挚致敬,也是对现代人精神困境的温柔回应,更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生命对话。
“无腔”之形:自由书写的诗意栖居
《短笛无腔》总计21.6万字,由南京出版社出版。其书名“短笛无腔”源自南宋诗人雷震的诗句“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其原意是描绘牧童吹笛时的那份悠然自得,全然不受曲调的束缚。赵祥新以此巧妙隐喻创作所具有的自由特性——文字恰似信口吹奏的短笛,看似随性,实则蕴含着对生活本真的高度凝练。书中的四个篇章,分别是“无意插柳”“教坛拾零”“闲暇撷趣”“乡土留痕”,恰似四段即兴演奏的乐章,既有教育现场迸发出的智慧光芒,又有市井生活中蕴含的闲情逸致;既有对往昔历史的深沉探寻与钩沉,又有那潺潺流淌着的轻盈乡愁。这种不拘一格的篇章布局,恰如其分地成为“无腔”的具象化呈现。然而,凭借作者深厚的学养以及敏锐的洞察力,该书又呈现出“形散神聚”的独特美学张力。
“实有腔”之魂:时代镜像与人性烛照
如果说“无腔”是在形式上的自由,那么“实有腔”则指向作品的精神内核。赵祥新以散文为镜,既映照出城乡变迁的清晰轨迹,又探照出永恒不变的人性光辉。在《乡土留痕》中,故乡的一草一木皆被赋予了深刻的哲学意蕴,那如“潺潺溪流”般的乡情不仅是个人记忆的重要载体,更是农耕文明与现代性相互碰撞的生动缩影;《教坛拾零》里,教育叙事超越了单纯的经验分享,升华为对知识传承与文化根脉的深度思考。尤其令人感动的是,作者将个体的命运与家国的情怀紧密交织,让“爱国情、忧民心”如激昂的交响乐般激荡人心,既呼应了陆游“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历史回响,又契合了当代知识分子对精神出路的不懈求索。
艺术之境:质朴中的丰饶
中国散文学会、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赵祥新的文字摒弃了纷繁华丽的修辞,巧妙地运用白描手法,精心构建出一个充满诗意的世界。在他的书中,对亲情的刻画宛如“冬日暖阳”, 暖人心扉:对友情的描摹恰似“夏日清风”,沁人心脾。皆以那些看似平凡的意象,传递出深邃的哲思,恰如钱钟书所说的“题无剩义”——在有限的文字之中预留出了无限的解读空间。书中对“天文地理、科学文学、人文自然”等诸多领域的广泛涉猎,充分彰显了作者“学者型作家”的独特气质,使得散文不仅富有浓郁的抒情性,还具备了丰厚的知识底蕴。
现实之思:喧嚣时代的宁静灯塔
作者以“慢写作”抵御“快阅读”的潮流,通过田园叙事巧妙地化解都市带来的焦虑,正如书中引用北大客座教授卞毓方的题字所比喻的那样,为读者营造出了一片“宁静的天地”。这种精神层面上的坚定坚守绝非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是以一种更加从容的姿态去勇敢地直视生活的本质。当多数作家沉迷于解构与颠覆的创作模式之时,赵祥新却毅然选择以建设性的笔触,重构真、善、美的价值体系。
无腔之笛吹响永恒的乡愁
《短笛无腔》的终极魅力在于它既是个人记忆的诗意存档,又是集体精神的时代注脚。赵祥新用一支“无腔短笛”吹奏出了超越时空的永恒旋律:那些关于土地、教育、人情的书写,既是对过往岁月满怀深情的回望,更是对未来时光充满殷切的期许。在这个意义上,“无腔”恰是最为动人的腔调——它摒弃了形式的束缚,直抵心灵的真实,让每一位读者都能够从中聆听到属于自身的生命共鸣。这曲“无腔之音”宛如一把开启心灵的钥匙,引领我们展开对生活、对人性、对世界的深度思考,让我们能够在文学的缤纷花园里持续采撷智慧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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