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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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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射阳河
2025年02月25日

盐滩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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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岁月

□邹德萍

我不是诗人,却读过不少诗词歌赋;我喜爱诗词,常被诗情词韵所打动。我天天行走于滩涂,因为脚下厚重温润的泥土,曾经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滩。我也经常一个人独思苦想,这方海滩有没有诗魂,毕竟唐诗宋词及历代为海滩留存于世传播至今的诗词不多啊。

近日,在整理文稿和书籍时,无意中翻到当代诗人江桦的散文集《滩涂地》。“一粒盐行走在大地上”。刊于光明网上由李钊撰写的书评这样说:“打开《滩涂地》,便读到了这句诗意浓郁、意境全出的语句,瞬间为我打开了一扇河流与大地迎着阳光蓬勃生长、自然与生命在时间长河里交融的滩涂世界的大门。这粒盐,是黄海边上从海水中走出来、承载千年盐史的一座城市,也是作者沿着黄海湿地到范公堤上孜孜追寻的身影,这粒盐的背后,更是串场河、古黄河、灌河如一根根血脉串联起的滩涂大地,以及生长于此的人、自然和万物。”

没有明写射阳,而我却读出了射阳的感觉,是文字的魅力,还是身临其境的自作多情。无论从哪个历史角度来观看,从哪条历史维度来衡量,天下盐谓之大,盐城盐称之中,射阳盐则为小。人类的发展脚步一刻不停,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河风海韵把射阳哺育为垦牧之乡、鱼米之乡、剪纸之乡、投稿之乡……能否够得上诗乡呢?

“淮盐出,天下咸”。淮盐属天下之珍、一国之粹,为世人所公认。射阳置县时间不长,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海盐产区之一,地方史志几乎是一部水患连绵生死离别的灾难史,许多文字都浸泡过潮和雨、血和泪,先人们遭受了匪夷所思的苦难。滩涂,不是可以虚幻的历史,也不是任意泥捏的史实,但总觉得,它的历史之根就是一个字:盐。它的史记之源归根结底还是相关盐字,如果论点确立,论据确凿,那么,就可以说,盐,就是滩涂的诗,滩涂的魂,简称滩涂的诗魂。

我在创作长篇小说《风雨大盐滩》时,面对曾经沧桑的历史和苍凉的盐滩,以及遭受海潮、洪水肆意横行,民众束手无策,但始终坚持不弃、坚守滩地、坚信未来,如盐的图腾那种品行与性格、禀赋与果毅,让我的心头被深深的震撼,我不能仅重复昨天的悲伤与荒野,而要从中汲取营养,获得力量,从而增加文化气息,乐观精神,于是,在小说的多个章节、场景、情节和人物等,植入文化,通过用方言吟诵里下河七州县的名人诗词来点缀,运用地域特色的文人典故来加持。有位哲人说,“苦难是经历,也是文化。”

查阅了资料时发现,其实史上有不少诗人和文人,也包括官吏,在不同时期写下了多篇涉及滩涂的诗词,有的直接写上盐渎,是不是担心后人混淆不清,张冠李戴,或是沧海桑田,分辩不了来路与归途,断了滩涂的根,丢了滩涂的魂,当然这是我的解读。东扯西拉,还是摘录几首诗词,跟大家共享:明·高谷的《盐城观海》。“瓢城东望水漫漫,暇日登临眼界宽。万马挟兵开地脉,六鳌擎日上云端。涛声吹雨沧溟湿,雾气横空白昼寒。尘世不须伤往事,桑田更变几回看。”

“千古盐滩多风流,万世烟火落凤坡。枯枝牡丹笃便仓,四水瓢城沉浮求。”这是我借小说人物之口写的几句,其中落凤坡、枯枝牡丹、四水,都有词汇注释。

道光十六年农历十月,时任江苏巡抚兼署两江总督林则徐,从淮安乘民船走水路来盐城视察疏浚皮叉河,过了陈家桥、天妃闸,又过登瀛、太平桥,望海云一带有似远山,因而有感写下一联云:“岸树已消残叶绿,海云犹带远峰青。”只可惜了林文忠公只写了两句,却未能完成全诗,但却极为形象地描述了秋日盐河北门一带的独特景致。

明末清初东台安丰的诗人吴嘉纪写的诗:“白头灶户低草房,六月煎盐烈火旁。走出门前炎日里,偷闲一刻是乘凉。”于俗中脱俗的诗行,让盐民们在劳作中得到了文化熏陶。“开山云岫,灌河春潮,渔舟夜月。各从河海觅生涯,一叶渔舟载月华。洋面波涛人守夜,渡头灯火水为家。临风破睡三更梦,对酒狂饮七品茶。有客钓归船不孚,和蓑衣卧傍芦花。”大家一看便知这是描写今日响水的。

当然,在岁月长河中,一定还有写下东台、建湖、阜宁等诗词的。跟着诗词游盐城,推出了系列篇,各县市区都呈展精彩诗章,但总觉得意犹未尽,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精彩的序幕。北宋柳永写的《煮盐歌》,不是写的我们沿海滩涂,可是诗通情和魂,人们依然从字里行间读出浓烈的盐城海之味,找到身边的影子,有种身临其境的情感,反而亲切起来,这可能就是诗歌不朽的魅力,经典传世的诗魂吧!

真正的诗魂,是数代的盐民、灶民、垦民、渔民和移民,他们用泪水、汗水书写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诗章,用热血、生命奏响主宰自己命运的赞歌。一马平川的滩涂,是需要有一些仰视的东西的,这样人们的心中就有了安稳,有了期盼,有了奔头。一棵树,一尊塔,一座城,一拣寺庙,一处烽火台,一堆大土墩,皆可幻化成一道安静的风景,一种精神高地的象征。黄河、淮河或大运河的水再不敢狂飙奔向这里,乖乖地行走在自己的轨道,在那些坑塘水湾里偷偷仰视着,滩阔人为峰的美丽传说。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曰:“明天和我们,都一定配得上今天所受的苦难。”滩和涂以自己的方式为时间作证,为历史谱曲,为时代作诗,为滩涂放歌。滩涂每个季节都有诗,都成诗,都有诗可写。这里套改名言,生活中从来不缺少诗,缺的是发现诗的激情和眼睛。

“射,乃引弓搭箭。阳,乃杲杲红日。”诗以载史,以诗述史,又作诗史。期待文坛大家、小家们,为滩涂笔下留情,也留诗。千年诗篇,万年铸魂。根不断,魂自存,像大海不会枯竭,如射阳河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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