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供销社“共事”的日子
张建忠
小时候,见过的最大“世面”莫过于到供销社的柜台。那里的商品琳琅满目,那里的人群谈笑风生,那里的交易有条不紊,一切的一切无不令人倍感亲切与无比留恋。
还记得上小学时,我靠放学捡废品卖钱挣学费。塑料纸、破鞋子、酒瓶、铁块、废报纸、杂志以及小人书等,在我眼中皆是“宝贝”。拿到供销社废品收购门市一卖便有钱进口袋,那心情就如接彩球的乞丐——高兴得发傻。
自从1986年11月参加信用社工作后,我对供销社更是有了深刻了解。当时经济的“三驾马车”——互助合作、供销合作、信用合作,供销合作社与信用合作社是“兄弟”关系。那个年代,建信用分社的地方基本上先要有供销社。信用分社刚起步时没食堂,到供销社“搭伙”是常事。一来二去,我们与供销社的经理、会计及营业员混得很熟。那时是计划经济年代,糖烟酒凭计划供应,买布要布票,洋河酒也得凭计划买。尤其老百姓种田所需的尿素很紧张,都是上计划,父亲请我找供销分社经理帮忙“走后门”。没想到,经理还真给面子,写了张条子:“请给来人尿素两包!”这在当时可是天大的面子。我把条子交给父亲时,满脸得意。
80年代在我们家乡,棉花是主要经济作物,老百姓一年到头就指望卖棉花养活全家老小。我所在的信用分社在供销分社收花站后面。为组织存款,我带着手工存单到收花站结算室,坐在发款员对面。棉农领款时,先开存单再交给发款员,晚上统一结算,供销社开出现金支票到农行营业所结账。虽忙碌,但心里快乐,因为存款上升还被领导表扬。
信用分社与供销分社是紧密“邻居”,我与供销社的美女营业员接触机会自然多了。可惜我是农民合同工,长得又不俊,惦记着自己有几斤几两,硬是没有与一个美女搭上腔。倒是无意中作了一回红娘,我的一位老师朋友,经我介绍与供销社的美女营业员谈起恋爱并喜结良缘。他们第一次约会在冬天,气温零下,西北风呼啸,我和朋友站在供销分社西围墙外,冻得直哆嗦。没想到这次“牵线”成功了。更搞笑的是,当时我自己还没谈对象,朋友下礼时,我不好意思出场,便请父亲和老同事代劳,车上驮着猪肉、大糕、果子等下礼之物。一晃三十多年过去,这位供销社美女的女儿出嫁还邀请我吃喜酒,让我开心不已。
到县信用联社办公室工作后,跟随领导到基层供销社调研棉花收购的机会更多。我曾针对棉花价格下调写了一篇《棉花价格下调以后,谁家欢喜谁家忧》的调查报告,在《中国棉麻报》头版头条刊登,还上了《中华合作时报》和《经济参考报》等报刊。这篇“拙作”让我跟着供销社火了一把,从此我与供销社关系更“紧密”了,一有新闻就往里“钻”。写的供销系统一家轧花厂扭亏为盈的新闻稿件还上了《新华日报》,这也让厂长“高看”我几眼,令我飘飘然。
这些年,我与供销社联系越发紧密,感情愈加深厚。我们农商银行与县供销合作总社成为党建结对共建单位,我和供销社的文友也经常合作撰写并探讨调查报告和新闻稿件,时常勾起与供销社相处的往事回忆。我老家轧花厂一位老厂长因文学爱好与我成为“忘年交”,我从他那儿学到不少作文与做人的“秘诀”,内心充满了快乐和欣慰。有镇供销社的一位老职工创业30多年,向社会弱势群体奉献的爱心款就有100多万元,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公益达人”。
与供销社的“共事”的经历,裹挟着童年的细细碎碎,记录了青春的点点滴滴,反映出人生的方方面面。时过境迁,供销社虽在现实生活中渐行渐远,但烙着时代印记供销社的影子在我的记忆中总是挥不去,头脑中总是忘不了儿时逛供销社的画面,内心时常涌起昔日浓浓的对供销社的情意!更让人可喜的是,现实中的供销社依然“风采依旧”,还是发展现代农业、促进农民致富、繁荣城乡经济的一支重要力量,有理由相信,我们的“共事”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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