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黄山的记忆

江正

人常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可见黄山之美。

1976年春末夏初之季，我参加盐城市剧目工作室赴黄山屯溪召开的小喜剧本通稿会，一天下午顺道上黄山一饱眼福。

从慈光阁出发，拾级而上，过了半山寺，山势渐陡峭，猫着腰，匍匐攀爬，累得直喘气，大汗淋漓，歇了会卯足了劲又继续攀爬，六时许爬到了玉屏楼。

就在我到山上之前，下了一场小雨，雨过天晴，东方挂起一道彩虹，小雨把天空像清洗过一样，透亮明丽，天空变得更蓝，山峦显得更翠，空气清新，吸之如饴。我站在迎客松前，放眼望去，落日余晖，洒遍如黛群山，万峰峥嵘，雄伟壮观，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小雨形成的薄薄雨雾如云，笼罩群山，飘荡游弋，乱云飞渡，我仿佛站在云端。往上看，那一座座如刀削的山峰，飞架凌空，刺破青天，十分险峻；往下看是无底深渊，令人心悬。天都峰陡峭而险峻，几乎直上蓝天，登山之路也几乎是九十度直角，登山的勇敢者拽着铁索扶手攀爬而上，我望而生畏。有人说来黄山不上天都峰等于未到黄山，我老老实实只能做一个爬天都峰的失败者，但我爬上了玉屏楼，也算满足了。

晚上，山风呼啸，特别寒冷，在山下是酷暑难耐，在山上夜晚零度以下。一毛钱租了一件棉大衣，裹住身体，站在玉屏楼前看夜色星空，无尽的天空是一口大黑锅，伸手不见五指，星星在寒夜天空中眨着眼睛。外面风大夜寒，我赶快躲到屋里。只听山风呼啸，发出带哨的尖声，让我心里发怵。由于爬山太累，上了床就呼呼大睡了。一觉醒来，已是红日升起，霞光万道，把绵延群山装点得分外妖娆、耀眼生辉。

那时黄山游客很少，过夜的人更少。山上有个小客栈，可供三五人过夜，设备简陋，就是一张床，一床被，住一宿和吃一顿米饭冬瓜汤的晚饭收四元钱。山上的物资都是挑工们挑上山来的，十分辛苦。游客在山上能有地方过夜，吃上晚饭就很满意了。

从玉屏楼出发，慢慢悠悠，览山观景，那时黄山没有开发，是原生态的自然景色，边走边看。人在山中走，景色心中留，近处风景直观欣赏，远处山峰构成的人物与动物各种造型，千姿百态，栩栩如生，揣摩联想。“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黄山美，美在奇石雕画卷，美在云海映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