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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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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乡土
2024年06月01日

记忆中的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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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

大麦开镰才一周,小麦又将进入收割时节,看着田间忙碌的机械和场头金灿灿的麦子,却鲜有农人匆忙的身影时,我的思绪又穿越到儿时的夏收季。

过去淮海农场受条件的限制,麦子的种植面积不大,产量也不高,但将成熟的大小麦从收割到麦粒归仓,其经历的过程却是很烦琐的。在缺机少车的年代,许多麦田还要经历人工收割、牛车拖运、钉齿脱粒、翻晒扬场和笆斗入仓等多个劳作环节,其前后劳动时间之长、消耗体力之多,是现在以机械化夏收的场景所不可比拟的。

麦收有五忙,割、挑、打、晒、藏。那时夏收到来最熟悉的标志就是在傍晚时分,每家每户的门前都会响起磨镰刀声,而且一磨就是好几把,方便家人割麦时交换着用。

次日天刚露出鱼肚白,父母便吃罢早饭下地了。而晚起的我们在“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教育声中,有时背着硕大的麻篮或是柳条编织的篮子,去捡拾洒落在地上的麦穗,让童年的我们早早体验到了粮食的珍贵。

为便于劳作,大人们分成了几组,多数人用镰刀割麦子,体力强的男子汉则拿着叉子将捆好的麦捆装车,然后用牛车将麦捆往场头运。而用鞭子赶牛车是我们男孩的最爱,清晰地记得我们坐着空荡荡的牛车,学着大人的吆喝声,拿起在路旁折来的柳条,配合着赶车人一次次将柳条敲打在老牛身上,在忽慢忽快中,一摇一晃地来到地里,洒下一路欢快的笑语,而全然体会不到那些弯腰挥镰、肩扛担挑、叉子飞舞的父辈们是否劳累,更体会不到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艰辛。

那时场头上的机械也是非常的壮观,钉齿脱粒机一字排开,脱粒机间用万向节相连,最多时有七八组组合在一起,组合多少根据人手而定,一头用小老虎之称的柴油机连接着,当柴油机响起之时,大人们便站在脱粒机一侧飞甩着麦把开始脱麦。麦把在农人们的手中上下翻飞,很快,麦穗飞溅到远处纷纷落下,像一个隆起的沙丘。

待天气晴好时,用老牛将粮堆拉摊到场上翻晒。等粮食晒干后打堆收场,然后等有风时,几个熟练扬场的大人用木锨一下一下地顶风甩向天际,轻飘飘的麦秸、灰尘便被风吹向远处,重一点的麦粒就在飘动过程中首先降落,地面留下一片金黄。

最后一道工序最费体力活,并常常是在晚间进行。在夜幕降临时,连队往往以班排为单位,大家操起笆斗往粮堆中一插,一个飞旋甩上磅称上,旁边的人再用锨添平,四只笆斗摞在一起过磅计数。事毕,只见一个个抓着笆沿,一个飞身上扬,笆斗便稳稳地扛在了肩膀上,疾步一段距离后,再爬上一级一级的木板梯子,便将笆斗往囤子里一倾,麦粒便飞泻而下,算是完成了一次粮食进仓囤储的旅程。这项工作往往要连续干上多少天,难怪许多人事后喊肩膀痛。

当然,晒场上一垛一垛的麦堆是我们躲猫猫、捉小鸟、玩滑梯的天堂,却没少受大人们的责难。而在晒粮食的日子里,我们也经常负责站岗放哨,把偷吃麦子的鸡、鸭、鹅、鸟赶得满天飞,还有许多飞过河去,躲进埂下的蓖麻丛中,不敢出来。

又是一年麦收时,如今现代化的机械设备终结了过去夏收那人海战争的艰辛,只是对那个时代的记忆还久久地深藏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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