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闻到的

魏列伟

多年以前一个冬天里，女儿曾经扑闪着水灵的双眼，天真地问我春天什么时候来？我告诉她快了。她又问怎么才能知道春天来了呢？我便神秘而又笃信地告诉她，当你闻到春天的味道，春天就来了。

对于孩子，我没有撒谎。春天的味道，真的能够闻到。

每年的冬春交替之际，我总会站在凛冽的寒风里，期待春的姍姗到来。我知道，感知春天绝不能隔岸观柳，等到河岸柳林泛出绿色，出现春的征象。若是等到那时，知晓春天便已晚了。

其实，春的到来远比征象的出现要早，早到寒冷犹存的残冬时日。然而某天，当我们冻得发红泛紫的鼻子裸露在寒气里，便会有一股特别清新而又熟悉的气息忽然潜入鼻孔，潜入心田。那样一种熟悉而又久违的气息，便是最早飘忽而至的春天的味道。

这时，你必定异常兴奋地呼吸，并且通过呼吸的传导，想多多地享受这股春天的味道，然而它又若有若无，转瞬即逝。环视四周，仍旧一派冬日的凋敝与萧瑟，了无生机;仍旧是天寒地冻，不见丝毫春的迹象。甚至让人怀疑，刚才的感觉仅是一种幻觉而已。

春天悄无声息地蛰伏在残冬笼罩的大地和万物中。看上去天地仍被冬天包裹着，显得冷峻而又肃穆，但春天的生命却早巳苏醒并顽强孕育，在暗地涌动和勃发，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遏制住它。开天辟地，年复一年，何曾见过冬季能够阻止得了春天的脚步？春的气息早在冬妆素裹之际，便已魔幻精灵般散发了出来，向人们透露春的讯息。

前不久听到一首歌，叫做《春天的味道》。歌词写道：“静静看着泥土下，第一颗种子发芽，树尖的冰雪融化，绽放美丽爱的花；冷风中隐约飘来春天的味道，宣告着漫长等待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