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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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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乡土
2023年05月27日

滩涂的小麦

邹德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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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滩涂种植小麦的历史不算长,尤其是老海堤以东后成陆新开垦的广大地域,但它却以后来者居上的态势,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土地资源,成为稻麦两季的“半壁江山”,为人们充实粮袋子年复一年奉献着。

与赫赫有名的水稻相比,滩涂上的小麦似乎默默无闻,尽管两者的种植面积不相上下,但滩涂上所产的大米被吆喝成了射阳名大米,走出了过去生在闺中人不识的尴尬境地。在小麦经历漫长的“孕期”离田后,水稻才急吼吼地投入麦茬田的温暖怀抱。收新麦,烙麦饼,犒劳自己。吃饱疙瘩汤,下田去插秧,水中映蓝天,亲手写诗行。麦稻在滩涂上展开纠缠不休又缠绵悱恻的“接力赛”。

有关小麦的身份认定,史料中以外来物种确认的。据称四五千年前,通过西域移民商贸,沿着河西走廊始入中原,而后随着史上三次人口大迁移传至长江两岸被广泛种植。在滩涂上引种小麦推想也一定与移民有关,洪武赶散时把大量江南民众,北出苏州阊门而赶到滩涂开荒,必然会把小麦、水稻种子和耕种技术带过来的。因为“安史之乱”后,时任苏州刺史白居易在《答刘禹锡白太守行》中曰:“去年到郡时,麦穗黄离离。今年去郡日,稻花白霏霏。”此诗至少说明唐代时那里已种上小麦了,而明朝赶来的几十万垦民,他们都熟知稻麦耕种,又喜食米和面,岂有不让小麦、水稻在滩涂“安家落户”之理?

据考,滩涂上种植小麦,大致可划分三个时段:一是范公堤以西的老“西乡”荡滩水沤田,开始只能种一季稻,后来黄河夺淮泥沙淤积抬高荡滩,才有较大面积的小麦种植条件。二是范公堤以东到老海堤区间,历经数百年水土改良,开垦植棉种麦栽稻。三是老海堤向东至二道三道新海堤之内,因滩涂延伸而递次得到开发利用,现代水利和机械化则加快了改造滩涂的进程,把在苏州形成千年的一年两熟复种耕作制移植固定下来,一年一地双收,稻麦套种共赢,大大提高了土地利用率和产出率,这是我国农耕史上带有革命性的重大转折,也是劳动人民长期社会实践的智慧结晶,今天仍然闪耀着时代光芒。

“小麦田田种,垂杨岸岸栽。”借用南宋杨万里的诗,改后两句“风从盐阜住,雨傍下滩涂。”初夏时节,举目远眺,广袤无垠的滩涂,一眼望不到头的小麦田,沐浴在暖风中,个个昂首挺胸,摇头晃脑,挨挨挤挤,沙沙作响,争强好胜地展露自个儿的笑脸,做着深呼吸,醉在夏日里,唱着麦浪滚滚闪金光,麦田丰收好景象,举着齐刷刷的小平头,列队接受农民检阅,等待轰鸣的收割机到来。那一刻,在剪裁吞吐中麦粒欢快地脱离麦秆,有序静默地进入烘干房进行最后的“瘦身”。中国饭碗要装中国粮,粮食安全是国之大者,数代开滩人,一代接着一代干,终于在新时代,把昔日不毛盐碱荒野,改造建成江苏的“苏东粮仓”。

芒种又到冬小麦成熟的季节,披上金色新装的小麦,就像金毯子一样铺展在滩涂上。“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风吹麦浪滚过犹如黄色绸缎起起伏伏,今日收麦季里,农场、大户和发小们,并没有出现“农家五月少闲人”的忙夏景象,曾经的夏收大忙成了美好的记忆,储存在大地深处,刻印在农业发展史册上。让我们把土疙瘩当作“金”疙瘩服侍,让我们等待着滩涂大地孕育又一个金色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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