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韭

□陆军

“正月葱，二月韭。”抛开其营养价值不谈，光从那鲜美味道来说，总是让人忍不住味蕾生津。立春季节一过，春韭便婉约登场，各家各户蔬菜地里的韭菜纷纷探出头来。如果待到“春分”之时，更是青翠欲滴，惹人喜爱。

过去身在连队，家前屋后必定要种几行韭菜，因为我对韭菜有着特殊的喜爱。只要能闻上哪家有炒韭菜的香味，就会味蕾大开，心中也念念叨叨地想着炒上一盘。

春天的头刀韭菜每年都是在我的期待中登场，过去还好，每天到韭菜地里看着韭菜一点一点地露头长高壮实，细数着割韭菜的日子，只是看着矮小的身材，迟迟下不了手；而现今，没有了菜地，只要到沿路的菜市场上走上一遭，就可看到那些散乱蓬松春韭的身影。虽然这时的韭菜显得短小，韭菜叶子顶部还有干枯的烂叶，根部也被老叶紧紧地包裹着，但我知道其貌不扬的背后却是异常的鲜嫩美味。

家中长的韭菜因为整个冬天铺上了厚厚一层鸡粪，加上冬季养料的积蓄，春韭长出来叶片肥厚，加上秋后的培育和冬日地下的长眠，让韭菜长得招人喜爱。早春对街上菜贩售卖的韭菜因为不知内情鲜有交易，而我专门找那些老大爷、老大妈的摊位，他们自家长的韭菜也一定是用农家肥培育的，自然味道不会差。

自从搬到农场场部后，早春时节每每去故地重游时，好客的淮海人经常要我割一把回来尝尝鲜。对早春的韭菜我是自然地喜爱，处理韭菜的动作简单又麻利，用手抓着韭菜一掼一挠一甩，就清理个七七八八。而在街上购买的韭菜，摊贩为了有个卖相，往往把韭菜处理得干干净净，但对我来说这种洁净的韭菜却没有韭菜的鲜香味，好像只有带有泥土的春韭，才能让我体味到它的原汁原味似的。

春韭炒鸡蛋、炒螺丝、炒粉条、炒大菽、炒肉丝等都是我喜爱的做法，特别是用草锅炒菜，那柴火烧得旺旺的，自然爆炒韭菜的香味直入肺腑，还要飘上好远，令闻得香味的人饥肠辘辘。

早茬的“头刀韭”伴着立春后的和煦阳光，雨水滋润，以勃发的姿态冲破泥土的覆盖，源源不断地在春风下肆意地生长。

写着韭菜、想着韭菜，我的食欲此时已经被激发了起来，看来，明天早上我得要去街头去走走转转，该用开春的时令韭菜犒劳我等候一年的肠胃了。

滩涂原生态 吉东育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