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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2022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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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射阳河
2022年11月01日

怀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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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增勤

2007年农历七月初八,母亲因病医治无效,离我们而去,享年八十七岁。虽然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五个春秋了,可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却时常浮现在我眼前。

由于外公家境贫寒,母亲从未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她十四岁起就跟随两个哥哥在地主家打长、短工,从而练就了一副强健结实的身板。我的父亲三十来岁就患病,不能干活,所以家里的重担全靠母亲来挑。母亲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什么栽秧、割麦,什么锄草、施肥,从不落人后。就连男劳力们挑担子的活,母亲也照样不在话下。

从记事开始,我家就在饥寒交迫中挣扎。那时,我家的几间泥墙草房一遇下大雨就遭了罪,雨水从破墙和破屋顶钻进来,甚至落到正在煮饭炒菜的锅灶上,有时连饭菜都没法煮熟。屋里泥土地面被雨水打湿后,一不小心就会滑倒。那时吃的主要是大麦糁子、玉米面,还有红薯、胡萝卜等粗粮,但还不能吃饱肚子。

我十岁那年,家家在生产队吃食堂。生产队有一个干部借口我家是超支户,不给我姐姐打稀饭,并把小桶都踢翻了。母亲听说后,跑去同那个队干部理论,并撸起袖子要和他拼命,吓得他乖乖地给我们家打饭。公共食堂撤销后,虽然仍很困难,但饥饿稍微缓解了一些。可是母亲的劳累仍然异乎常人。家里家外都是母亲一个人操持。她一天到晚总有忙不完的事。除了每天在生产队出工外,收工回家还要喂猪、喂鸡、收拾柴火、种自留地。她的手从不闲着,看见地上的柴火立马捡起来;瞧到散落在田边、地头的麦穗、豆粒,都会捡起来装到口袋里。在那缺粮断顿的日子里,母亲常用拾到的蚕豆、黄豆等用水泡,捣成糊糊,和挖来的野菜一煮,撒上点玉米粉,让我们兄妹们个个喝得满脸流汗,大呼过瘾。在那个极度困难的时期能幸运地活下来,多亏了母亲!

1962年秋,我考上了初中。虽然当时的学杂费也就两三元,可对于我们家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以致开学好几天了,我都没法去学校报到。母亲心急如焚,跑到十几里路外的柴滩里捉蛸蟛(一种野生小螃蟹)、拔“还门草”(晒干后可以搓绳子)卖。就这样五分、一毛地凑,再卖掉家里积攒的鸡蛋,终于把我的学费凑齐。后来听邻居说,母亲有一次去捉蛸蟛,涨潮了也不知道,不小心掉进了深沟。母亲不会游泳,在水中呛了几口水,幸亏邻居大哥眼疾手快,把她拉了上来。我只记得母亲到家后抱着我们几个大哭了一场。

我参军提干后,每个月都给父母寄生活费,还时不时地托战友给父母捎些紧俏物资。家中的弟弟妹妹们对父母也很孝顺,亲友、邻里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使他们老年之后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如今,母亲虽与我阴阳两隔,我仍要在心里对她老人家说:母亲,儿子感谢您给了我生命,感谢您艰难地抚育我成长!如果时光能倒转,我不会只满足于给您生活的物质保障,我一定会时时停下来陪伴您,耐心听您诉说,专心与您交谈,让您的脸上始终挂着舒畅、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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