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炭炉见变迁
张建忠
前些日子,我在一位文友的朋友圈里看到一条《值得收藏的集体记忆》的图文并茂稿子,无意看到了蜂窝煤,于是便联想到久别视线多年的炭炉子。
提起炭炉子,我是记忆犹新。那是40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秋天,我跟父亲去住在当时盐城东方红桥附近的姑祖母家去玩,也就是那次,是我人生第一次见到了炭炉子。我依稀记得姑祖母家用的炭炉子外面包裹一层铁皮,青绿色烤瓷漆面,简约美观,炉膛里可以摞三块蜂窝煤。两边的提耳,是供人拎炭炉子用的,底部有开关可调节控制进氧量的炉门,打开火旺,关上也能保持蜂窝煤不灭。从那以后,我心里总是期盼,我家何时也能像城里人一样,用上时髦的炭炉子?自己身份“脱胎换骨”。
1992年春,那时我已参加信用社工作6年多,信用社领导分给我一间宿舍和一间小厨房。搬家后第二天一大早,只见同事们一家家都在屋外烧炭炉子,此时此景,一下子也点燃了我心中那盏烧炭炉子的火焰,便立刻叫妻子也买了一只炭炉子,装模作样尝试着做一个“城里人”的感觉。
大家知道,炉子生火是有窍门的,技巧掌握不好不但生不着火,还会弄得乌烟瘴气,让人垂头丧气。每每晨曦中,我们家属区后院的七、八只炭炉子上面烟雾飘飘,随风缭绕,充满了十足的人间烟火味儿。那烟雾弥漫整个家属区后院,几个单身汉同时到食堂吃早饭,都是捂住鼻子走。有一次,妻子要上街买菜,叫我给炭炉子适时加炭,可惜我平时不善家务,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足的大男子主义,一时竟让我束手无策。于是请同事帮忙,把炭炉子的小门对着风口,让它自己燃烧,蜂窝煤的煤眼里窜上了蓝幽幽的火苗,这才拎到厨房烧水。等妻子回家时,看到厨房里的水吊子的水早已烧干正在冒青烟,气得妻子哭笑不得。
那个时候,我家宿舍住在时任营业所主任的二叔家隔壁。由于我粗心或“开小差”,稍不留神,时常忘记了换蜂窝煤,炉子里的火就灭了。特别是夜晚时间比较长,需要换一块新的蜂窝煤封火,经夜不熄。由于妻子或我粗心,时常也有操作不当的时候,次日清晨,打开炉盖,炉内冰凉,顿生沮丧。懒得再生火,叔叔家离我家近在咫尺,我用火钳子夹一块黑乎乎的蜂窝煤到二叔家引火,要不换个烧透了蜂窝煤心回来,引燃我家的炭炉子。
家乡苏北的冬天格外潮湿阴冷,侵入肌骨,呼口气都是白的。炭炉子在其他季节仅能做饭浇水,冬季还兼具了取暖功能。经久难忘的,莫过于下班回家,将那天天摸钞票和打算盘并且冻得红肿的双手在炭炉子上翻来覆去地搓搓,烘烤一会,温暖从手上传递到身上,由身上传递到心里,表情由寒冷僵硬而一点点地缓色温和。有时,我还不忘找来老父亲从老家送来的山芋,放置在炭炉子上烤,等到表皮焦黑,揭下来吃掉,真是香味诱人,盈满一屋。
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城市和农村无论是居住条件还是出行条件,早已没有什么区别,城乡真正实现一体化。炭炉子也逐渐由液化气以及天然气所代替,再加上电磁炉、电饭煲、电炒锅、高压锅等家用电器的不断涌现,炭炉子和土灶台已逐步“走”出人们的视线。就连我年已古稀的老母亲也学会了使用家用电器以及煤气灶和天然气。老家好多邻居的锅台早已落满灰尘,如果真想炕一锅锅巴品尝一下,哪还真要“费事”呢!
时代巨变见证中国梦,时间是一条轴线,记录了多少印刻于中国人记忆中的时代巨变。炭炉子静静跃动着的幽蓝火苗,暖暖地燃烧着儿时的梦,同时也见证了新中国伟大时代的变迁。我们有理由相信,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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