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版:射阳河
2022年09月27日
码头亦在诉沧桑
阅读量:681鲁声娜
端详婉莹拍摄的陈洋轮船码头照片,疑惑着,心想,这哪里是我记忆中的那个陈洋轮船码头呀!
不错,我记忆中的那个轮船码头是有两个船桩,但那桩远比这俩粗壮。那个单弱稚嫩的小女孩呀,曾多少多少次只身从向晚时分的校园走出,走过拱形向阳桥、幽寂小花园、素朴老校门,循着瘦削蜿蜒的老街,经过密挨着的黯旧的店铺以及喷香诱人的烧饼麻团摊位,寻摸到码头里,怀着少年莫名的淡淡忧伤,静静注目遥远的天边。
那时船桩所在的码头似乎远比照片里的宽大。河水晃着粼粼的波光流过来又流走了,轮船呜呜低沉吼叫着开过来又开走了,人们拥挤着吵嚷着离船上岸了又四下里散开了,太阳缓缓地深坠又落下地平线。那时的码头大多时候是热闹的,语声不绝回响,但那热闹里并没有女孩潜在需要着的依傍。不断沉寂下去的河流不住摇动天空云朵树木的倒影,还不停不息地咬噬堤岸,说着女孩听不真切弄不明白的话语。
也曾随着父母同着弟弟们从这里欢喜地上下过轮船,是去邻县那父亲永生不能忘怀的故乡。船在河上漫不经心地走,河流轻拍覆有杂树乱草的慢坡,陌生的远方来到舱窗口又缓缓退去。舱里拥塞又凌乱,旅人不过是声音之浪上的簇簇浮沫。船上售卖汪着浓油、漂着葱花、热气腾腾的大碗面条,那是小孩们以为的天底下至上之美味,以至终岁牵念、对它的渴盼丝毫无逊于父亲回归故乡的热望!
而今这照片里的码头呀,却只见风化了的基座、裸露着的石块、疯长过又衰败了的杂草,是如此的逼仄又破败荒凉,根本不能承接深藏在脑海里的那些残篇断简与散章。——时光荏苒,物已不是人更非,它是在诠释,什么叫做沧桑?罢罢罢,而今鬓已星白,前路露浓霜又重,莫耽旧忆,且任流年径自如水长逝,尘埃若雪轻埋过往。轻背负,简行装,自珍重,步步稳笃,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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