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祖母

居文俊

2022年5月15日，也是农历四月十五日。适逢星期日。

习惯每周日下乡看望、陪伴年近九旬老娘吃顿饭、说说话、聊聊天的我，当日5点钟睁眼，首先打开《学习强国》，完成作业任务后，便起身洗漱、运动健身、早餐。然后，带上心爱的“竹笛、口琴、二胡”，骑着电瓶车到返聘的合兴卫生院二楼做核酸，然后下楼到合兴大桥下“好又多”超市，买了生、熟菜肴，急急忙忙到“射阳县通用机场”的伍份故乡，孝敬老娘。

近9点光景，我到已砌40多年的三间12米长、六米宽瓦盖陈旧老屋，只见老娘拄着拐棍，手拎韭菜、白菜、窝豆角等蔬菜，从东侧厨房慢悠悠地走向老屋。

“老娘您好！”

“乖乖，我的宝贝，老娘还以为多撕了一张‘号头’，时间记错了呢。”

“您手拎的什么？”

“我以为记错时间，到现在我的宝贝没回来，我把蔬菜放冰箱里，等你回来拿的。”

“星期日回家看老娘，儿子怎能忘记？”

“你晓不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晓得。”

老娘叹了口气：“真是一代管一代，孙子哪管老奶奶。你奶奶今天‘周年’。”

一听说祖母‘周年’，往昔往事萦绕，瞬间我止不住泪雨狂逝。

46年前的今天，也是祖母“驾鹤西游”之日。

那时候春山头上，青黄不接。日子真的艰难的我们，仅靠“洋槐树”打的“棺材”，将祖母安葬。

祖母“颜氏”，建湖县“颜庄”人。过去女人没有姓名，新中国成立前嫁给我祖父，改名“居颜氏”。祖母一生悲苦、辛苦、劳苦，未过上一天好日子。她一生有三个儿子，我父亲是老大。在我父之前，她还生养了几个男的，可惜当时医疗条件所限未抓住。养我父亲时，她非常疼爱宠爱。

在我父1955年参军报国时，她泪如泉涌。父亲近十年武警生涯，祖母整日以泪洗面。每天晚，一夜到天亮，不停地诉说念犊之情......

“五寸金莲”小脚的祖母，不能做重活。但她勤劳俭朴、与人为善是出了名的，宁愿自己不吃，也要给别人吃。

记得有一年，祖父买了一挂“猪肝”。祖母将猪肝烀在锅里，闻着香味扑鼻。祖母见我：“吃猪肝，奶奶弄点给你吃吃。”

我想吃但又不好意思，未吭声。

祖母将切好的一碗猪肝给我，我三下五除二“消灭”了猪肝。

刚吃完，祖父回来，一看锅里猪肝少了，便问“猪肝哪去了？”

“是我吃了、是我吃了……”

我赶紧溜之大吉。

这一幕刻骨铭心，我对不起祖母，而我又不敢说，这就是我家祖传的家规……

老娘将准备好的冥币，让我到祖母墓前叩拜焚化，我即遵命，来到射阳经济开发区中心墓地祖母墓碑前，跪拜叩首：“我亲爱的祖母大人，苦都被您那一代人吃尽了。当年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今日幸福生活非同寻常。儿孙后代正享受新时代‘小康生活’。您老在天堂放心吧！”

然后我拿起随身携带的乐器:

“二泉映月、天路、幸福步步高”之竹笛声、口琴声、二胡声，伴着和煦暖风，在明媚阳光交相辉映下，回荡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