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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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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射阳河
2021年09月14日

菊韵悠悠,你的影子剪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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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国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其实,一年之中最好的景致当是菊花盛放时。本来,到了深秋季节,秋风秋雨,疏雨滴梧桐,骤雨打芭蕉,只“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凄凉了。菊花的盛开,犹如行到水穷处,陡增了一段明媚与温柔,让人顿消了“蓼红苇白断肠时”的惆怅。深秋,曾经万紫千红的大自然都与“韶光共憔悴”了,“百花杀”的萧瑟凄惨笼笼在苍穹之下,菊花带着高雅傲霜的孤标亮节,“凌寒独自开”,好一派“正直浑厚之气,清逸冲穆之光,自昭彰而不容掩”。丰满了一个季节的风姿,牵动着无数人的情愫。它虽没有兰草的千古幽贞,莲花的出泥不染,但有疾风劲草的坚韧,烈火真金的从容。元稹说,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她在清寒中养就神清秀骨,她在冷落中妆一季风景,她在萧瑟中拥春天的笑容。与菊花对视,让人有阳光似的牵情,顿时驱散了落寞光阴的寒凉,辗转尘埃的疲惫。菊花,不择地域,无论贫瘠,不羡皇家园林,不与众芳争艳,随遇而安,自主开放。道路旁、篱笆下、廊沿外,甚至溪头边,都有她的亮丽倩影。在深秋季节,掸开灰色乏味的生活尘埃,伴着一束阳光的倾泻,一湖秋水的静谧,去欣赏一片菊海,足以让人感受她绵长秋意的苦心孤诣,这不是夸张!试问,有谁能在这个季节,以红于二月花的鲜艳,夺目莹立?无怪乎早于三千年前的《周礼》就有“鸿雁来宾,鞠有黄华”的自傲。自古以来,多少文人“为爱名花抵死狂”,对菊花的钟爱断难释怀,甚至将菊花人格化,喻之为眉目清冷的美人坯子,进而投其品格,倾心交好,携之为友,待之如宾。陶渊明爱菊,奉之若仙,咏出了“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的千古佳句,他与菊花物我互融,心与道冥,固守寒庐,恬静自适。陶渊明是否醉心品菊,史无记载,故无从查考,我主观臆想,陶渊明一定是倾情于品菊的手,必然会深深感知菊的和、清、幽,香之奥,且潜怀深情,那观之若集松风竹雨、涧滴波涛,雅趣悠然的菊花,品之则深悟其内涵,一杯在手,花与目合,目与意和,于深情中品出菊花不畏严寒的坚毅,挺然不俗的风骨,不与百花争春的淡泊。“一种浓华别样妆,留连春色到秋光。解将天上千年艳,翻作人间九月黄。”似乎这菊花来自天庭,夹带神异,身怀奇功。一抹金黄,足以散淡寒蝉凄切的悲哀,枯藤老树的苍凉,簇拥一个新鲜不老的季节。

菊花的品种具有极大的多样性,在现代科技的作用下,人们运用种间,甚至属间杂交的办法,来获取菊花的新性状,并通过返交、互交等有性过程来获得新性状的分离。这样如此反复的遗传重组和性状分离,新性状就越来越多,甚至对其生长时节、生长周期、花期都有改变的可能。

由此可见,当年黄巢想做青帝、从而试图改变菊花生长季节的宿愿,于今看来,是可以轻易实现的。更让人们引发思考的是,当年欧阳修与王安石关于菊花的争论,苏东坡与王安石关于菊花的争论,于今看来,都是幼稚或可笑的。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采菊是古代文人的一种旧俗,缘于文人们对菊花的偏爱。从种菊到采菊,从赏菊到品菊,千百年来,承载了文人们多少精神寄托和情感归依。四书五经中,轻易就能找到她的踪影,在诗人词客的枕边梦呓里,文人雅士交错的杯盏中,都能闻出它细细的花语、冉冉的芬芳。

曾经听过周杰伦的一首《菊花台》,令人忧思悱恻,泪眼凄然,是谁将菊花谱成歌曲,注入忧伤,黯了明月,瘦了幽梦,让人眉头紧蹙?凝眸菊花,“独坐黄昏谁是伴”的感伤顷刻涌上心头,“谁言五柳独钟爱”、“自古文人咏到今”、傲立深冬见菊香,人共黄花醉夕阳。菊影盈心,荡气回肠。古今文人墨客常寄情于此花,言志抒怀。“又是一年菊绽艳,风中傲骨增秋光”,“直把秋菊作知己,满腔情怀惟花知。”举不尽的菊花诗,诉不完的秋篱曲。赏菊花;看人生,读懂菊花,看破沉浮,进无忧,退无虑,个中滋味耐人玩味,散淡地徜徉于花浪翻滚的菊海中,直觉天地之气贯注心胸,神清意澈。

菊花对人类怀有博爱之情,她跨越贫贱,触摸中国大地的底层神经。她从上古走来,穿越时空,在《诗经》中萌生,在唐诗宋词的沃土中成长,在明清及以后的名篇佳作中绽放。菊花,早已成了一个生命力旺盛的文学符号和精神图腾,早已走进了人类的心灵深处,并融入到血脉之中。菊韵悠悠,菊魂入梦,你的影子剪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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