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

我知道了

2020年09月12日

上一期 下一期
第三版:文苑
2020年09月12日

笔筒出现在明朝中期,迄今不足五百年

明朝笔筒,作为“文房第五宝”的后浪

阅读量:2915

 

古代文人书房皆有四宝,笔墨纸砚,但在现代某些收藏家眼里,笔筒可被称为“文房第五宝”。相比前面四位历史悠久的前辈,笔筒出现在明朝中期,迄今不足五百年,在传统文具家族中可谓后浪。后浪后来居上,与前浪一同跻身“文房五宝”,其中又有怎样一段历史渊源呢?

“笔筒”一词首次现身于三国时期陆玑所著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中:“取桑虫负之于木空中,或书简笔筒中,七日而化。”此处笔筒形制模糊,后世学者猜测或相当于笔筒套,与现代意义上的笔筒无涉。一般来说,笔筒的嫡系前辈,历史排得上名的约有笔架、笔格、笔床、笔船,南北朝时便有记载。

笔架与笔格皆造型立体,属同类,形状各异,但不外乎临摹世间风物。文震亨在《长物志》中记录的笔架款式,有子母猫型、十二峰型、卧莲娃娃型等,他认为最俗气的是“以老树根枝,蟠曲万状,或为龙形,爪牙俱备者”。但不论大雅大俗,这样一座精雕细琢的笔架置于书案,兼具实用与装饰,历来都颇受文人欢迎。

笔床与笔船,形制类似,为长方形的平卧式器物,内设凹槽,用来固定毛笔。看“架”(或格)和“床”(或船)的称谓便知这两套器具的区别,一个是站着的,一个是躺着的,若说毛笔在笔架为搁,在笔床上只能是卧了。所以当更为简单实用的笔筒流行以后,笔架因其挺立的轮廓、多变的造型,还能在工艺品领域占得一席之地,而形制扁平的、发挥空间不大、存在感又不强的笔床,只能逐渐退隐,至明朝,如文学家屠隆所言,“笔床之制,行世甚少”。

明朝中期,现代意义上的笔筒出现。笔筒兴起之初,多以竹木为材质,如文震亨所言,“笔筒,以湘竹、栟榈者佳,毛竹以古铜镶者为雅,紫檀、乌木、花梨亦间可用……”尤其是竹。在古代文人审美中,竹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截竹为筒,既文艺风雅,又绿色环保,还不用花钱,还能在圆柱形的笔筒筒身自由发挥,制作出山川风物,寄寓了自己的情怀。所以,笔筒的出现及流行,与明代文人精细的生活情趣脱不了干系。

就功能而言,明末文人朱彝尊在《笔筒铭》中明确了这款新秀的用途:“笔之在案,或侧或颇,犹人之无仪。筒以束之,如客得家,闲彼放心,归于无邪。”作为收纳毛笔的器具,笔筒形制简单,材质不拘,又携带方便,取代笔架、笔床已成必然。所以笔筒诞生后,受到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贫窘寒士的广泛喜爱,很快赢得了自己的江湖地位。

随着笔筒的潮流,明中叶以后涌现了一大批竹刻名家,他们在笔筒的方寸之间精雕细镂,将功能性强且价格低廉的笔筒,变成真正的艺术品。现存年代最早的笔筒,是南京博物院所藏的松鹤笔筒。明朝隆庆五年,竹刻大家朱松邻的好友过寿,他给好友做了一个笔筒。他截一段老松,挖空制筒,又在筒身雕刻了精美、繁复的松鹤拜寿图,并题款:“余至武陵,客于丁氏三清轩,识竹溪兄,笃于气谊之君子也。岁之十月,为尊甫熙伯先生八秩寿,作此奉祝。辛未七月朔日,松邻朱鹤。”

笔筒材质不惟竹木,还有瓷质、象牙等,尤其当笔筒作为礼物在上层社会流转时,材质及制作工艺可能比笔筒本身更重要。在文震亨记载中,他认为陶瓷笔筒以及定窑白瓷竹节笔筒最为珍贵,当真是文人意趣。但权相严嵩可不这么看,当他倒台时,从他家查抄出的笔筒,是牙镶棕木笔筒、象牙牛角笔筒、哥窑碎瓷笔筒等,这些现代人都闻所未闻,徒在历史记载中留下一个幻影。

因出现时间晚,当我们说“历史上的笔筒”时,只限于明清两朝,也因此,留存于世的笔筒中,“明代制造”可谓占据了半壁江山,也因此,笔筒的历史虽不足五百年,可一旦现身,却炙手可热,稳居“文房第五宝”。

(寇研)







您当前使用的浏览器版本过低,可能导致部分功能不能正常使用。
建议使用 IE9及以上版本,或 Firefox ChromeOpera等浏览器。谢谢!
现在升级 稍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