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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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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射阳河
2020年09月08日

记忆里的“补锅锔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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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成

补锅、锔碗,对五十岁以下的人来说,恐怕是闻所未闻的奇事。五六十年前,人们生活贫乏,像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日用品使用频率高,破了、碎了在所难免,可这在当时来说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碎了的锅碗,人们是舍不得扔掉的,小心翼翼地收在家里,等补锅匠来了修补一下还可再用。

那时补锅的都兼锔碗,统称叫“补锅匠”。补锅匠的行头不多,一个小担儿,一头是一只风箱,风箱上面摆个一尺见方的小锅炉;另一头是一只破柳筐,筐里放些大大小小的碎铁片、煤块儿,还有一只小木箱,箱子里有剪刀、铁锤、钢锉、錾子、毛刷等修锅碗用的工具,都是那么小巧玲珑。每当农村秋收秋种结束进入初冬农闲时节,补锅匠就挑着担子,走村串巷地吆喝:“补——锅——来——锔碗!”

补锅锔碗,是冬闲时乡野村落的一道风景。补锅匠找了一个向阳的场地落下挑子,支起炉灶,摆好家什,拉开架势。村上的人三三两两地拿着破锅碎碗,慢慢聚拢过来。补锅匠在小炉里放上煤块,把风箱拉得山响,“呼哧——呼哧——”煤块烧得特旺,炉子里殷红一团。

补锅匠不失时机地用长铁钳夹起一个小坩锅,放到煤炉的中间,并从柳筐中找出一块块生铁,投入到坩锅里,生铁慢慢地开始融化。此时,补锅匠会叫上一个愿意帮忙的小伙帮着拉风箱,自己则腾出手来,拿起需要修补的坏锅,用小铁锤和小钢錾,在锅的破洞四周,敲去锈迹和氧化的铁屑,再用毛刷搓擦干净。一切收拾停当,小坩锅中的生铁已熔为铁水。补锅匠用右手拿起一个陶土勺子,往小坩锅里一伸,舀出一勺橘黄的铁水;然后迅速用左手手掌托起巴掌大的又黑又脏的黑布,把铁水倒在布的中央。补锅匠窝起掌心,飞快地把铁水珍珠送到锅的下面,轻轻摁在漏洞处,殷红的铁水从洞的一侧挤到了另一侧。补锅匠放下陶勺,腾出右手,拿起事先备好的小圆铁杵,对准溢出破洞的铁水使劲压下去,并不停地旋转摩擦。当补锅匠松开手时,那铁锅上的小洞已成了一块豌豆大小亮闪闪的铁疤。

那时我尚年幼,对那块黑“布”颇感神奇,怎就能将滚烫的铁水倒在上面,而不燃烧,还不会烫手?趁补锅匠不注意,悄悄地用手摁了摁那块布,软软的,但有铁质感。直到成人后,方知那是一块“石棉布”。

锔碗则要简单得多。说简单,其实也非易事。碗、盘、盆,都是瓷器,一旦失手跌落地下,顿时碎成几块,但只要将碎片保存完整,补锅匠就能按原样修好。补锅匠先将碎碗拼拢起来,用细绳固定,再按一定距离,在破碎的缝隙处用手钻打孔。孔打好后,再用锔钉钉牢。那锔钉像极了现在的“铆钉”,铆钉钻过小孔,两边用铁皮或铜皮固定。最后在瓷器裂缝处涂上一种白色的青灰,就算大功告成。

据考证,补锅锔碗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只是近几十年来几近失传了。补锅锔碗的吆喝声早已锁进人们记忆,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闲暇喝茶聊天中,才能从古老村落的模糊记忆里,搜寻到补锅锔碗的粗略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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