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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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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文苑
2019年09月07日

古代文人与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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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善饮酒,而蟹又是下酒佳肴。当年隋炀帝在巡幸江南时曾称螃蟹为第一美味,民间也有“螃蟹上桌百味淡”、“一蟹压百菜”之说。尤其是金秋季节,稻谷飘香,鱼肥蟹美,是食螃蟹的大好时节,也是文人吟诗的好题材。

《晋书》记载,毕卓少年时就放达不拘,当上吏部郎之后,经常饮酒而废弃公事。有一次,邻居酿好新酒,毕卓因醉酒晚上到酒瓮中盗酒喝,被管酒的人抓获用绳捆缚,天明一看,竟是毕吏部,遂为其松绑。而毕卓却拉着主人在酒瓮旁宴饮,喝醉后方散去。他曾说“得酒满载百斛船,四时甘味置两头,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旷达闲适之态溢于言表。古代文人把赏菊、持螯、饮酒、赋诗,视为高雅之事。李白也在《月下独酌》中写道:“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诗仙月下持螯举觞、一醉方休的豪放高傲之状跃然纸上。

明朝文学家、书画家徐渭曾在一幅蟹图上题了一首诗:“稻熟江村蟹正肥,双螯如戟挺青泥,若教纸上翻身看,应见团团董卓脐。”此时的螃蟹能肥到什么程度呢?比东汉奸雄董卓的肚脐还肥。董卓硕丰膏,吕布杀之,弃尸于市。守尸的官吏用芯子点上火放在董卓肚脐眼里,“光明达曙,如是积日”。唐代诗人殷尧藩即使在病中还念念不忘蟹的美味:“重阳开满菊花金,病起支床惜赏心。紫蟹霜肥秋纵好,绿醅蚁滑晚慵斟。”无独有偶,宋代文学家欧阳修在病榻上仍不能忘怀肥美的螃蟹,他在《病中代书奉寄圣俞二十五兄》一诗中写道:“忆君去年来自越,值我传车催去阙。是时新秋蟹正肥,恨不一醉与君别。”黄庭坚更是对螃蟹情有独钟,他《次韵师厚食蟹》一诗中咏叹:“海馔糖蟹肥,江醪白蚁醇。每恨腹未厌,夸说齿生津。”宋人强至曾感慨说:“何时却挂吴淞帆,霜蟹初肥恰新稻”。方岳也有“草卧夕阳牛犊健,菊留秋色蟹螯肥”的诗句。

苏轼与常州丁公默为同科进士,友谊甚笃,苏轼在任湖州太守期间,曾寄诗丁公默,丁为表达感激之情,送来了蝤蛑(梭子蟹)。于是,苏轼写了一首名为《丁公默送蝤蛑》的诗,尾联是“堪笑吴兴馋太守,一诗换得两尖团”。尖团指雄蟹和雌蟹。苏轼打趣地说由于自己“馋”,用“诗”换来了“尖团”。苏轼一生仕途坎坷,颠沛流离,数次流放蛮夷之地,螃蟹给他带来了精神慰藉和快乐。他曾经感慨道:“左手持蟹螯,举觞瞩云汉。天生此神物,为我洗忧患。”南宋爱国诗人陆游是个美食家,爱啖螃蟹加美酒,他曾在《糟蟹》一诗中写道:“旧交髯簿久相忘,公子相从独味长。醉死糟丘终不悔,看来端的是无肠。”而另一首写得更是妙趣横生:“传方那鲜烹羊脚,破戒尤惭擘蟹脐。蟹肥暂擘馋涎堕,酒绿初倾老眼明。”见到螃蟹,馋得口水淌了下来;闻着酒香,昏花的老眼亮了起来。清代戏剧家李渔嗜蟹如命,每年螃蟹未出时,他就将钱储存起来,等待螃蟹上市。家人笑其“以蟹为命”,他自称购蟹的钱为“买命钱”。诗人袁枚是个美食家,他在《随园食单》说:“蟹宜独食,不宜搭配他物。最好以淡盐汤煮熟,自剥自食为妙。蒸者味虽全,而失之太淡。”

曹雪芹是食蟹专家,他在《红楼梦》第三十八回描写了一场螃蟹大宴,借大观园众人之口生动形象地介绍了食蟹的方法,如“自己掰着吃香甜”“多倒些姜醋”“须得热热地喝口烧酒”“性防积冷定须姜”等等。还借宝玉之手写道:“持螯更喜桂阴凉,泼醋擂姜兴欲狂。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却无肠。脐间积冷馋忘忌,指上沾腥洗尚香。原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一生忙。”嬉笑怒骂间,把螃蟹刻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借写螃蟹,以小寓大,咏物状情,讽刺现实社会。

(源自新华每日电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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