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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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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版:射阳河
2019年06月17日

又听“啪啪”连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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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亚

麦收时节,农村一派繁忙。在去乡下亲戚家的路上,两边农户,不是在家前割着蚕豆,就是在屋后捆着麦把,老远也看到亲戚在场上打麦子,随着高高举起的连枷落下,又听到久违的清脆、悦耳的“啪啪“连枷声。

连枷是农村家庭常用的一种古老农具。它由一根2米多长的木柄和一组6根平排的木条组合而成。木条采用抗压力较强的桑树木,平铺成一个长约80公分、宽约20公分左右的长方形平面,木条之间再用牛皮筋从头到尾编织缠绕,使其牢牢地固定在一起,这就是“枷”。木柄一头粗一头细,在粗的一头顶部掏一个圆洞,用耐磨的木头或铁棒,制作一个轴,将“枷”用牛皮筋固定在轴上,再将轴套入木柄的圆洞里,“枷”在轴上可以360度翻转。

操作连枷,俗称“打连枷”。打连枷时,双手一前一后握住木柄,上下挥动,让“枷”反时针翻转拍打地上的谷物,边打边进,或边打边退,不留死角,确保均匀。一遍打完后,再把谷物秸杆翻个身,让太阳曝晒一会再打,直到谷物从秸杆上全部脱落下来。打谷物时,要在场上铺上塑料薄膜或芦柴席子,以防打下的谷粒陷入泥土里。

现在,虽然农村都实现机械作业,大田里收粮食时,收割机连收带脱一次到位,但每家每户,沟边塘口等零星地上收获的麦子、黄豆、菜籽等,还得靠连枷,将谷粒打落下来。

打连枷,一般都在午饭后,那时太阳最毒,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大地发烫,蚕豆、菜籽壳被晒得“噼啪”响。此时,用连枷一拍,豆粒、菜籽粒都会齐刷刷地跳出来。那时刻,也正是午睡的时间,好在家家户户大人都在忙打连枷,苦的是小孩。起先,我自己在左邻右舍连续不断的“啪啪”连枷声中,辗转难眠。后来,慢慢找感觉,觉得这接二连三的“啪啪”连枷声,就像过年燃放的欢快的炮声;一起一落的连枷声,配合得默契、和谐、有节奏,打连枷的人是在跳舞,“啪啪”的连枷声是伴奏的打击乐;“哗哗”的秸秆翻动声,是观众兴奋的掌声。想着想着就酣然入睡。有时,竟睡过头,被大人叫醒,一溜烟爬起来,背起书包就往学校跑。

打连枷,也是个技术活,不是人人都打得了、打得好的。打连枷时要用活劲,这样不但省力,而且“枷”拍下去有力。用死劲,不但累人,而且胳膊震得酸痛,手心容易起血泡,搞不好还伤着人。读高中时,我见母亲在用连枷打黄豆,那“枷”翻上去如猴子腾空,落下来似燕子飞降,飞溅起来的豆粒,如蹦蹦床上玩皮的孩子,母亲那轻松自如的神态,看得我手心痒痒的,跃跃欲试。

“妈,您歇会儿,让我来打。”“你不会,别伤着。”“没事!”我接过连枷,学着母亲的样子,弓着步,一手前一手后握着连枷柄,当我举起连枷时,突然感觉连枷死沉死沉,还没等“枷”翻转过来,就用力拍向地面,连枷柄敲打在我膀弯麻筋上,一阵钻心的酸疼。我扔掉连枷,捂着膀子蹲在地上。母亲见状,慌忙从屋内跑出来,看到我红肿的胳膊,一边责怪我不小心,一边拿来麻油给我擦了擦。

在亲戚家吃完午饭,我又来了雅兴,拿起场上的连枷打起来。可是,手中的连枷,还是那么不听使唤,举起来的“枷”,就是翻不过去,惹得亲戚们直发笑。

“看我的!”只见亲戚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连枷,轻而易举地打起来,随着“啪啪”响,豆粒破壳而出。

我们回程了,身后又传来“啪啪”的连枷声,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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